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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名词作家乔羽因病逝世
新闻纵深 | “为我深爱着的祖国写歌”
发布时间:2022-06-22 16:16:00 【我要纠错】 【字体: 默认 【打印】【关闭】

2016年,乔羽在家中接受中央纪委网站专访。

  “爱我中华”,是乔羽所有歌曲的总旋律,是充斥在他词里最真挚、最深厚的情感。这是2016年,乔羽在接受中央纪委网站专访时题写的寄语。

  “那个教我们‘荡起双桨’的人离去了!”6月20日凌晨3时,著名词作家乔羽因病在北京逝世,享年95岁。

  “一条大河荡起双桨都说祖国风光好,难忘今宵爱我中华百姓思念夕阳红。”资深乐评人金兆钧的一副挽联,串起了乔羽作词的《我的祖国》《人说山西好风光》《让我们荡起双桨》《难忘今宵》《爱我中华》《思念》《夕阳红》等脍炙人口的经典歌曲。《难忘今宵》原唱、歌唱家李谷一说:“人世间虽再无他的身影,但他高尚爱国爱民的精神,朴实无华、善良可爱幽默的人品性格,无人能超越的伟大艺术才能和作品,将永远留存在人世间,留存在亿万人的心中!”

  晚年乔羽曾给自己写过一段墓志铭,简简单单一句话:“这里埋葬着一个写过几首歌词的人。”

  为革命,“乔庆宝”变成“乔羽”

  乔羽,原名乔庆宝,1927年出生于山东济宁。或许是受家中长辈的熏陶——爷爷是清朝的秀才、父亲是读书人,乔羽打小就受到了严格的教育,他4岁时已能识字三千,很早便识得格律诗、乐府和古今民歌。

  乔羽的童年是在“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”度过的。危难使人早熟。“我们这古老的国家,什么时候才能扬眉吐气啊?”少年乔羽的心里,时不时问出这样一句憋屈、愤怒、压抑的话。

  1946年,19岁的乔羽经中共地下党员介绍,进入晋冀鲁豫边区的北方大学就读。离家之日,天降大雨,他没有和家人打招呼,拿着地下党开具的介绍信秘密奔赴太行山,浑身淋得透湿。为了日后不给家人惹麻烦,他想改名为“乔雨”,又觉“雨”字欠妥,不如“羽”字有意思,遂改名乔羽。他说:“中国古代的关羽、项羽人都不错,还有写《茶经》的陆羽,现在又有个乔羽。”

  那时解放区开始搞土地改革,乔羽被抽到农村参与土改工作。喜好舞文弄墨的他,一口气写出12万字《党尔砦土改经验调查报告》,逻辑严密、文笔漂亮,颇受赞誉,还被当时的《冀南日报》加版转载。很多人不知道,这篇“著作”才是乔羽最早的成名作。“我那会儿才20岁出头,都轰动了。”乔羽生前回忆。

  3年后,1949年10月1日,新中国成立那天,乔羽站在金水桥上,仰望国旗,热泪盈眶。

  “我毕竟找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爱国的方式,为我深爱着的祖国写歌”

  乔羽一生创作了一千余首歌词,有“词坛泰斗”之誉,在文艺界被尊称为“乔老爷”。

  导演严恭曾这样评价乔羽的歌词:“有特点,全是大白话,但是特别上口,容易记住。”纵观乔羽的创作,无论是家喻户晓的《让我们荡起双桨》,几十年央视春晚从不缺席的《难忘今宵》,还是传唱不衰的《我的祖国》《爱我中华》……都切合严恭的评价,朴实却深刻。

  乔羽曾表示:“歌词最容易写,歌词最不容易写好。作为歌词艺术,最见功力的是语言。好歌词一定是活生生的语言写成的,文绉绉的词藻不会给歌词带来多少好处。”

  乔羽喜欢写普通人的生活,在他看来,那是比海还要深,比山还要高的东西。歌词是要向大众说话的,那就要用大家都能听懂的语言。他不喜欢太玄、太深,大家都不理解的内容。

  乔羽在自述中说:“我从青年写到老年,可以说万变不离其宗。虽然歌词的名字各有不同,而主题只有一个,都是我的祖国!”

  乔羽曾以《我的祖国》的创作为例,回忆电影《上甘岭》的导演请他创作歌词的情景,“中国人民刚刚经历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,对新生活充满憧憬,抗美援朝战争又来了,这个时候,前线的战士们会想到什么?一定是家乡,是亲人和美好的生活。”乔羽话锋一转,“但中国人的传统就是‘朋友来了有好酒,敌人来了有猎枪’,我们向往美好的生活,可敌人来了,就要先把敌人赶走,这是每个战士内心的感情。”于是,乔羽把这些感情都写进了《我的祖国》中,并用一句“一条大河波浪宽,风吹稻花香两岸”这句神来之笔开篇。

  2016年在接受中央纪委网站采访时,乔羽说,“祖国”这个话题是永恒的,和“爱情”是永恒的一样。为人民说话,为祖国说话,为生你养你的这片土地说话,是作家神圣的职责。“历史给了我机遇,创作给了我快乐。因为我毕竟找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爱国的方式,为我深爱着的祖国写歌。国家兴亡、匹夫有责,贡献大小有区别,但责任感都是一样的。”

  他还说,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乡,每一个人都有属于命里注定的民族,不管你后来怎样,人的血管里都流淌着这个民族的血液。“你没有理由不属于她,也没有理由不报效她。所以我曾说,艺术家应该是有两个翅膀的大鹏鸟,一个翅膀代表的是坚定不移的爱国心,一个翅膀代表的是光辉灿烂的作品。”

  “乔羽的一生见证了新中国历史的很多节点,他的青春事业和我们这个民族战火连天的岁月连结在一起,他最大的人生学问就是家国情怀。”北京日报原副总编初小玲说,“乔羽的家国情怀是一种感情,也是寄托,更是对祖国未来的希望。他担当的是为人民内在情感写意会神的角色,并满心真诚地相信,他笔下那么多美好的音乐形象一定会实现。”

  “愿人人都能堂堂正正做事,愿人人都能清清白白做人,愿我们的世界永远明丽清新”

  “下面当一,上面当五,一盘小小的算珠,把世界算得清清楚楚。哪家贪赃枉法,哪家洁白清苦,俺教你心中有个数……”在乔羽70多年的创作生涯中,这首《算盘歌》并不广为人知,但其明写算盘,实则警示贪赃枉法者,极具现实意义。

  “谁不恨腐败啊。反腐败是得人心的,不反腐败就不得人心了。我对今天的反腐败,是充满信心的。”在接受中央纪委网站采访时,乔羽说。

  腐败是党长期执政的最大威胁,反腐败是一场输不起也决不能输的重大政治斗争,不得罪成百上千的腐败分子,就要得罪十四亿人民。十年磨一剑,反腐败斗争取得了显著成效、积累了重要经验。

  作为有着70多年党龄的老党员,乔羽对党的十八大以来全面从严治党充满信心:“我很赞同中央抓全面从严治党这件大事。没有一个管理很好的党,怎么会有一个很好的国家呢?这几年对管党治党,我觉得中央是很注意了,而且下了很大功夫,很好!很好!我相信会越来越好,我们的党是久经考验的党,是有丰富的战斗经验的党。所以党会越来越好。”

  在95岁的人生中,用乔羽自己的话说,曾当了一回“县官”,在沙河工作期间,他曾任县委宣传部副部长。虽说此后他在中国歌剧舞剧院院长的位子上坐了多年,他始终觉得,还是那段当“县官”最难忘,不为时尚惑,不为浮名累。

  在乔羽看来,当官是有“大小”之分的:“那些贪官污吏就是败类”“焦裕禄、孔繁森,他们可在老百姓的心目中,大得不得了”“那些脱离群众的官,别说我,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也是看不起他们的。有的官看起来很大,他不为老百姓办事了,这样的‘官’就小得可怜了!”

  “愿人人都能堂堂正正做事,愿人人都能清清白白做人,愿我们的世界永远明丽清新!”乔羽的歌词蕴含着每个人为人处世的基本准则,也提醒着广大党员干部:如何成为老百姓心目中“大得不得了”的干部。

来源: 中国纪检监察报 (责任编辑:杨翠婷)